俄乌战争对未来作战的启示：无人机和纵深打击

摘要：俄乌战争为美国陆军、美国的政策制定者以及领导人带来了许多启示，使其认识到“察打综合体”在战争中的性质和作用俄乌战争。其中，乌克兰在战争中发展出的一套战争管理系统尤为引人注目，该系统对无人机和卫星侦察进行了整合，以实现火力协调，打击俄军纵深地区。本文摘自约克镇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哈利·海勒姆（Harry Halem）所撰写的报告《乌克兰未来作战的经验教训：无人机系统和纵深打击》，报告根据关于乌克兰“察打综合体”的发展和部署的相关开源分析和访谈资料，对“察打综合体”在纵深打击和双方领土打击方面的作用进行探究，并阐述了乌克兰无人机和ISR系统的技术特征和作战特征，总结了由无人机和ISR系统组成综合体如何发现机会以进行纵深打击。最后，报告还总结了俄乌战争中的纵深打击对未来作战的启示。

关键词：无人机俄乌战争，纵深打击，察打综合体，电子战，俄乌战争

在俄乌战争中，双方部队都部署了完善但较为原始的“察打综合体”（RSC），这些“察打综合体”都是双方部队在战争过程中创造出来的俄乌战争。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美国陆军首次在为应对对等对手的挑战进行准备，而俄乌战争使美军的观察人员能够识别这些综合体之间的协作机制，为美国陆军的战备工作提供启示。这场战争中，乌克兰使用无人机和多种精确打击武器组成了一个“察打综合体”，以打击俄军纵深区域，并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一、乌克兰的战略问题与军事学习

目前，乌克兰军队中人员素质参差不齐，许多新入伍的士兵都会选择使用他们之前用过的技术，因此，像Signal和Scribble Maps这样的民用软件对于乌军的无人机ISR至关重要的俄乌战争。然而，乌克兰面临着一个持续的战略问题，即自从2014年的顿巴斯战争开始，乌克兰军队就想创建一个无人机ISR综合体并将其连接到指挥官以实现分布式火炮部署。

自顿巴斯战争爆发以来，俄军一直保持着对乌军的优势俄乌战争。2014年，乌克兰刚刚经历了重大的领导层变更，并在国际上孤立无援。从那时起，乌克兰所面临的战略问题就十分清楚，即在缺少盟友的情况下独自面对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优于自己的俄军。最后，乌军开始关注无人机ISR系统，这是他们独特战略文化的产物。

二、乌克兰无人机-ISR系统

乌军已经发展出了一套成熟的无人机部署方法，这一方法与一套更为广泛的作战管理系统相结合，该系统能够接收来自美国和私人卫星的信息俄乌战争。精确制导弹药能够打击所有的单一目标。然而，在历史上，武器的打击距离往往大于实战ISR范围。而乌克兰却在战争中使用无人机创建了一个由无人机提供支持的“察打综合体”，以缩小精确打击弹药的射程和ISR范围之间的差距。

乌军的无人机ISR系统实现了两个目标俄乌战争。首先，无人机ISR使传统火炮变成了“精确制导”武器，在无人机ISR的辅助之下，传统火炮可以单独打击目标并迅速调整精度。其次，无人机ISR在与作战管理系统相结合的情况下，能够对更大范围进行快速监视，以此使乌军能够实现分布式火炮部署。这种能力减少了乌军对暴露的后勤枢纽的需求，并减少了俄军反炮兵作战效果，从而使乌军在物资劣势的情况下保持竞争力。

表1：乌军ISR系统中的4种无人机

-澳洲168-

乌克兰的炮兵部队和步兵班经常进行信息共享，但大多数的情报分析和目标分配都在营级或师级单位完成俄乌战争。该系统的灵活性源于乌克兰军队的技术素养以及无人机部队在前线的合理运用。许多私人的慈善组织在欧洲市场采购无人机，并将其交付给乌克兰部队，还为无人机操作人员提供培训，协助乌军制定自己的无人机作战条令。

乌军使用无人机进行作战

俄乌战场中，作战空间极度拥挤俄乌战争。前线附近的一块20公里区域可能有错综复杂的战壕、多个陆基电子战系统、多个防空系统、多门火炮以及多台反炮兵雷达。此外，大多数的乌克兰无人机都有两种用途，这使得其容易上手、成本低廉，但同时其抗干扰能力不强，所携带的传感器和光学仪器也不好。在白天，航程20公里的无人机可携带光学仪器，在30公里范围内执行ISR任务。然而，大多数俄军目标都在这一范围之外，并且在乌军部署“海马斯”多管火箭炮之后，俄军还对其后勤进行了调整，使乌军更难以打击俄军目标。纵然大型无人机具备更远的航程和更好的光学仪器，使其能够探测40到80公里外的目标，但这些大型无人机运行噪音较大且易遭到点防空系统和电子战系统的攻击。大型垂直起降无人机噪音也很大，无法执行夜间任务，而小型垂直起降无人机所携带的光学仪器能力有限，使火炮无法充分发挥其作用。

为了应对敌方电子战攻击，乌军的无人机小队一般由4人组成，包括一名车辆驾驶员兼侦察员、一名无人机操作员、一名导航员和一名侦察设备操作员俄乌战争。由于无人机经常受到干扰，无人机小组的组员必须手动跟踪无人机飞行轨迹，以防止无人机因为操作疏忽而失踪。对于乌军来说，除了战场医护人员以外，经验丰富的无人机操作人员是最重要的的，这些经验丰富的操作人员所造成的无人机损失远低于公开的平均值。

三、乌克兰的纵深打击和火力走廊

纵然有经验的无人机操作人员可以减少电子战对无人机的影响，但是无人机的航程问题仍然难以解决俄乌战争。一个有效的“察打综合体”必须能够实现对整个战场的打击，特别是对敌方纵深的打击。由于乌军急需实现突破并应对俄军大量火力，乌军的纵深作战至关重要的。

纵深打击的难点在于在30到100公里的距离外进行精确打击，乌军必须合理部署火力以实现最佳精确打击效果，并规避俄军的反炮兵火力俄乌战争。解决这一难点的方法是创造一个所谓的“火力走廊”，即电子战系统和防空系统之间存在的间隙，无人机和远程打击火力可以利用这一间隙进行作战。

在乌克兰，美军的天基能力和商业卫星能够帮助乌军识别目标俄乌战争。然而，由于无人机具备较好的成像灵敏度，在压制或摧毁俄军的电子战和防空系统时，乌军需要使用无人机进行侦察，但这些民用系统也极易受到俄军的干扰。

乌军的无人机ISR综合体对于绘制俄军前线部队态势图十分有效，能够实现分布式火炮部署俄乌战争。为打击纵深区域，乌军需要集中足够的火力以压制或摧毁部署在10至15公里的俄军纵深地区的多个防空系统、电子战系统、火炮、以及反炮兵装备。这将在敌方的防空和电子战屏障中撕开一道口子，乌军的固定翼无人机可以利用这一空隙进行目标识别，并使用精确打击武器在70公里以上的距离对其进行打击。目标所处的区域越深，则需要越长的攻击窗口。

乌军使用“海马斯”多管火箭炮

火力走廊允许乌军进行大规模纵深打击，因此乌军能够利用此机会对俄军的后勤枢纽进行打击俄乌战争。乌军已经成功对俄军后勤枢纽进行了三次打击，这也体现了纵深打击在战争中的重要的作用。首先，乌军在2022年使用西方提供的多门“海马斯”多管火箭炮破坏了俄军对顿巴斯的进攻。其次，在2022年秋天，乌军的纵深打击推动了其对哈尔科夫的攻势。第三，2022年9月至11月，乌军利用赫尔松桥头堡的独特地形，破坏了俄军的进攻，最终迫使俄军从第聂伯河右岸撤军。在以上案例中，作战机会都来自敌方能力的空缺。乌军经过削弱俄军系统的某个方面以及破坏俄军的指控网络，迫使俄军撤退或停止进攻。

取得纵深作战的胜利不需要使敌方指控和后勤完全瘫痪，但使其瘫痪是发动进攻的理想条件俄乌战争。纵深作战的目标其实是加大敌方的后勤成本。这将会使敌方延长其主要后勤枢纽和前线之间的距离，使后勤运输复杂化，并迫使敌方付出时间和资源以对抗纵深打击。最终，敌方资源将因此而分散，即便调整了后勤补给也是如此。

乌军的成功在于其能够使用数量有限的远程精确打击武器对俄军纵深的高价值目标进行打击俄乌战争。在这一过程中，乌军需要周密的准备以利用火力走廊实现纵深打击。在与俄军的“察打综合体”进行对抗的过程中，乌军的纵深打击使俄军的指控和后勤体系出现漏洞，进而迫使俄军撤退或暂停进攻。理想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将为乌军创造战机并实现突破。

四、对美国陆军的启示

报告认为，纵然俄乌战争为美国陆军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但该战争有其独有的特殊性俄乌战争。俄乌两军的作战条令都源于苏联，并且两军所使用的许多武器都极为相似或相同。俄乌两军都无法突破对方的综合防空网络，乌军是由于缺乏现代化战机而有心无力，俄军则因为缺乏精确制导武器而破敌乏术，这也说明纵深打击主要依靠导弹实现。俄乌两军的作战经验都十分匮乏，两军都进行了多轮的动员，这一切使得集中化后勤和指挥更为有效，但这也使得敌方对于后勤和指控节点的打击更有效。俄军拒绝部署动能反卫星拦截弹，也没有部署太多卫星干扰装备，这无疑是未来战争中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俄乌两军都修筑了广泛的地面防御工事。就乌克兰而言，这些防御工事是在顿巴斯多年的阵地战中建造的。而美国军队不应该为阵地战做准备。

未来的“察打综合体”将需要在敌人的防御屏障上撕开一道口子，以此为美军海、陆、空能力的发挥提供一个窗口，最终使美军能够突破敌人阵地和达到作战目标俄乌战争。乌军所面对的不是一个抽象的防御网络，而是一个具体的具备地理属性的敌人，因此乌军必须打破其部署。俄军的过早集结也使得其成为极易受到精确打击的目标，乌军也是如此。美军也会面临同样的威胁，并且威胁的复杂程度更高。如果美军企图进行集结，其必须削弱敌方“察打综合体”的打击能力，否则大量的战力将因此浪费。

从这一现实出发，美军需要一个包括分布式ISR系统的流体“察打综合体”，该综合体能够应用精确打击手段来打击敌人纵深的“察打综合体”节点俄乌战争。那些能够撕破敌方防御网络的手段可以为此提供帮助，这些手段包括能够摧毁干扰器的电磁脉冲弹头、未来用于防空的定向能武器，以及类似于乌克兰的火力走廊。无人机系统肯定会成为该综合体的一部分。随着商用无人机技术的发展，小型、廉价的抗干扰无人机将激增。人工智能和边缘计算将减少无人机对GPS和人类控制的依赖，而更小、更高质量的光学系统将提高无人机系统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运行和识别远程目标的能力。卫星也很重要的，尤其是装备有先进传感器的微型卫星。